2003年11月27日 星期四

給你-5

是我,一向拙於言詞。

今天,你走來我身邊時,可知我心跳多麼快,
不敢抬頭看你,在剎時失去了勇氣,
那是為你而消失的。

我多麼害怕,害怕你昨天所說那些溫柔動聽、卻令我膽戰心驚的耳語;
我多麼害怕,害怕你就這麼失去你經營一生的基業;
我多麼害怕,害怕所有人對你的交相指責;
我多麼害怕,害怕你本來自豪、而現在卻得丟棄的驕傲。

你知道為何失去我的勇氣嗎?
你今天站的如此近,
是否看見我打字的手指微微發顫的窘迫模樣?
當我揮揮手要你離開時,
幾乎用盡我全身的力氣。

因為拙於言詞,所以勤修文章,
就如同一個啞了的人,指手劃腳的,只是拼命要你瞭解,
其實我在這裡、就在這裡,
你靠近、你不靠近,每個時候,
其實,我都在這裡。

你遲早會把我榨乾,把我的靈魂一滴不剩的吞食殆盡。
沒遇過欣賞我文章的人(除了求學階段的國文老師),
大部分的人踐踏著與我血肉相連的文章,
和我言不及義的相談甚歡,我不痛,我只惋惜。
可你不同,你給我的讚賞讓我像著了魔似的,
手指停不下來,腦子靜不下來,
早晚我會像瘋了的梵谷一般,割了自己的耳朵,
只為讓你懂我的狂熱。

你聽,那微弱的哭喊,是我們的哀歌;
反覆、反覆、反覆的哼著,
是我們的哀歌。

一切將不會重來,只有這麼一次的機會,
你拿什麼做賭注?
你怎麼割捨?
能不能也用輕柔的耳語告訴我,
讓我再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場,
與那哀歌同步,一起,我們一起哼這調子。

昨夜是下了決心要離開的,因為你說的話,
多麼不願意你必須去選擇,
我只願你有我時與沒有我時都相同,
就當作心中一陣微風吹過,
也許曾暖和過,也許曾發顫過;
當這陣風吹過,
你如常。好嗎?

可你不肯,不肯這麼放開我,
很擔心,總有一天,是我絕決是你傷心,
就像我昨晚說的,
男人、感情、婚姻甚至於幾乎所有,
我都不信任,
儘管我還抱著那麼一絲期待。

可不可以?
不要愛我,只要你用心力,
小心地、小心地疼惜我。

可不可以?

2003年11月26日 星期三

給你-4

清晨六點多,在斷斷續續的夢境中翻過身,
瞇著眼睛望向窗簾外的天空,還濛濛的,它還濛濛的。

還差一點點時間,我就可以見你,
那就不必再怕夢裡灰暗不明、始終緊追在後的迷霧。
你會替我趕走他!

前一晚遲遲無法入睡,我拿起手機反覆摸索著一遍又一遍,
彷彿我觸碰著你,
但它無生命的冰冷使我有些膽戰心驚;
偷偷這麼想,290是你的交易表,
而888卻是你愛我(至少喜歡著我)的證明,
我的世界不夠開闊,只能以此衡量輕重,
這天秤他並不安穩,隨我心情起落,時升時降,
所以他並不公平,你可別來拉扯。

喜歡被擁抱和親吻,用最輕最柔軟的方式;
小心翼翼不碰碎我泥娃娃的身體,和我的心。
每一個短暫相處過的人,都這麼說。
這麼說我易感敏銳的靈魂。

每當自己認真寫些什麼,
總是會莫名紅了眼眶,
我感動我自己的時候,能不能也感動誰?
這樣才有一個誰來聽聽我吶喊不停的眼。
遇著你之後,
我經常閉起眼睛時就看見漂流於海上的浮木,
那海當然是你,因我沈淪其中,
可那浮木呢?
何時我才能看見碰觸?
既想又怕,想緊緊依附在你身上,
又怕,緊緊依附在你身上。

忘記了哪個夜,混著別人酒精氣味的我的茶,
微微醺著我,未飲卻醉;
忘記搭著誰的肩,
我問他:「能不能救救我?」

能不能救救我?
他回答些什麼?我卻已不付記憶。

可在你的懷抱裡時,我不要誰來拯救,
不需要白馬王子、原子小金剛,
我想要喝下你灌的迷湯毒藥,
我想被你緊緊擁抱,
當那一瞬間,我看見幸福。

你知道幸福嗎?
我曾看過它微弱的的光芒閃爍,
當我前進,它退卻;
我前進、我前進,它卻退卻。

你能不能替我喊住它,請它為我停留幾分鐘?
很簡單的方法,只要你緊緊擁抱我。
這世界、這天地,我可以在剎那忘記。

你能不能為我,喊住它?

2003年11月24日 星期一

給你-3

禮拜五的風很大,
下了班我騎著車就往婷和惠那去了,
還記得那天下班前,你給了我一個吻,
這個吻的甜蜜已經開始消失,
那晚陪著惠的老公與同事們,
我發了簡訊給你,你卻遲遲沒有回我,
我開始想像你與家人們一起吃飯談天是怎樣的光景?
夜裡,你會不會也那樣熱情的擁抱她?
於是我坐在角落裡,一句話不說,
對於前來攀談的無聊男子一律不聽不看,
那晚,喝醉酒的臭男生,
站在我面前,大聲吼我:「妳很屌!妳到底在屌什麼!」
我突然紅了眼。

老闆體貼的為我拉開他,留我一個人繼續在角落裡,
盯著電話發呆,
因為發呆錯過了兩通不知號碼的電話,好幾首熱鬧的歌曲,
直到另一個男人握住我的手時,才驚覺我已經發楞許久,
我盯著他看,要他放開我的手,
不知趣的男子還是緊握不放,婷為我拉開他的手,
對我說:「別讓別人碰妳的手,以後妳的手只留給他摸。」

我突然笑了起來,你願意嗎?只讓你握我的手。
但你一定要、一定要,真心的對我好喔?

那個夜裡和禮拜六的夜裡,我已經不知道續了多少攤,
但滴酒不沾的我反而始終保持清醒,
這不是一件好事情,
因為清醒使我思考,思考使我痛苦,
這痛苦反而使我又更能忍受所有不快。
你傳來的簡訊裡說:「別苦於這樣折磨自己。」

你是這樣覺得嗎?

其實我很想很想,去開心的吃飯,看場電影,
也許一起去逛101,
也許到山上海邊走走踏踏,
這不是戀人們都想做的事嗎?

你說的對,我不願意毀了你的一生經營,
我不願意使你痛苦,不願意你尷尬不踏實,
我應該是要你快樂才對,是嗎?

2003年11月20日 星期四

給你-2

今天你沒來看我,等了又等,心裡卻沒有害怕,
不像之前,忐忑不安的,只是拚著你趕快出現,
我知道你忙碌,也知道你也許還忐忑著與我先前相同,
不見你也好,我怕我自己紅了臉。

在樓梯間裡見面是個意外,出乎你我的意料之外,
當我見你你見我,
你看見我眼神中的倉皇失措和喜不自禁嗎?
你在等我嗎?因你轉回身,
我想你知道走下來那人是我。

若不是在這裡,若是離開這裡到任何一處,
看見你那一刻,會飛奔投入你的懷抱,
會像瘋了似的又叫又笑。
曾經有個夢,夢裡我站在樓梯上(如同樓梯間見你那一刻),
男人他站在離我幾階樓梯的距離,
伸出手牽我下樓,如同我是個公主一般;
今天夢境並沒有成真,我自己慢慢走下樓去,
緊握住自己有些發抖的雙手,
快要發楞似的看你;
你知道你自己很迷人嗎?
讓我暈陶陶的,
像是陪伴我無數夜晚的安眠藥一般,
那樣暈陶陶的想昏睡,想倒在你的懷裡。

能不能越過這個山頭,放棄掉綿延不盡的綠地,
只想要往那寸草不生、乾涸的煉獄走去,
如果烈火焚身,你願意陪我嗎?
能不能渡過這片大海,放棄掉無邊無際的海洋,
只想要往那漫無目的、天涯海角走去,
如果失了方向,你會尋我嗎?

可我多麼捨不得你,
即使你是各有臂膀可圈住我的無助的男人,
我依舊想要把你擁在懷裡,
不讓你見風霜雨雪、不讓你聽流言蜚語。

2003年11月19日 星期三

給你。

我喜歡寫信,每次給人寫信的時候,心裡總是幸福的。
有個對象可以傾訴是很美好的事。

也許你不知道,我念了7年的電腦科系,
週而復始的接受冷冰冰的調教,
可我非常的愛書;不只是書,只要能讀、只要有文字,我一概喜歡;
睡前,我總是念席慕容的詩,發呆的想到睡著。

我也喜歡寫東西,每個我的朋友們,大概都收過我寫的信,
以前喜歡筆寫,好讓別人感受到我寫信時的心情和口氣,
可現在卻只用電腦寫,因為即使振筆疾飛也趕不上我腦裡流洩的想法;
改了又改的時候,也不必塗的滿紙心酸。

我總是在等,等的也不是人、事、物,
而是心中那份感覺;
當他來了,我才有行動的動力,從來沒改過初衷,
所以來到這裡時,我也是等待著,
反正不管等到了什麼,總有它一定的價值存在,
否則,他是不會來的。

遇見你,算不算是收穫呢?我不明瞭。

一向不是道德感強烈的人(也許該這麼形容我自己),
當等到了想要的,我就努力付諸行動,
即使成為流水,再沒有回報的源頭,我也甘願。
是一種傻勁(也可以這麼說)。

因為你,情緒的起伏突然大了起來,亂了我的腳步,
所以把所有空閒時間花在睡覺和玩樂上,
不願意去深思,所以熟睡,希望夢裡有答案。
不願意過於想念,所以玩樂的更瘋更野,
彷彿耗進身上所有殘存的精力,才能換的安穩的靈魂;
我一向這樣揮霍自己的光陰、青春和年華,
也因為平穩,所以又更加努力顛覆得來不易的安寧。

矛盾和矛盾衝擊,我一向苦於虐待自己,但卻欲罷不能。

好幾次問自己,我是怎麼想的?
好幾次問自己,你又是怎麼想的?
沒有答案,那是當然的,我都只問了我自己。
那天載著酒醉的婷回家,她抱著我說:最討厭你!
我問她為什麼?
她說:因為我喜歡了你,還為你神魂顛倒。(到似我是男生一樣了。)

我是為你神魂顛倒了,
但這只是一場沒有將來沒有結果、永無止盡的夢,
一朝醒來,都不知道還能不能重複同樣的過程,承受相似的壓力。
我沒有害怕,真正掙扎過後,
發現其實天空平靜如常,人影話語都不曾更換改變,
於是我靜了。

談論愛情可能還是太沈重,
你在我心裡滿滿填住一個空缺,所以目前是甜蜜而無缺憾的,
婷曾問我,想要什麼樣的結果,
我想了又想,用這個問題頂住了喉頭兩三天,
只能說,若是可以讓我多握住幸福一天,那麼就多得這一天,
其他我無法再去想,
那結果,就巨觀而言,其實微乎其微,
等到真需要在乎時,再來在乎吧!!
我只要求能多一天過一天,只想這麼做。

雖然並非未曾談過戀愛,但我還是不明白所謂的愛情,
當我看見你,笑意由心底竄出,
當我站在你身旁,其實心跳加速,
當你走過我面前,其實我心跳漏了一拍,
這些是什麼?答不出來,
但是最真確的一點卻是平安和幸福,
請你,再多給我一些這樣的想望,
好讓我,在離開這裡之前,完全沒有遺憾。